她的唇边,看她服下后,他站起身,声音温柔:
“服用养神丹后会觉得困倦,睡吧。”
许晚辞缓缓闭上了双眼。
宁孟澜见到她熟睡的模样,终于松了一口气,他拍了拍谢听白的肩膀:
“这段时间,就辛苦听白了。”
谢听白轻笑着摇了摇头:
“若不是晚辞,我如今大抵依旧被千回丹困扰,修为也不可能有此进益。”
“如今只不过是行医者之能,帮她调养身体罢了,算不得什么。”
宁孟澜闻言回头看了一眼已然熟睡的许晚辞,便推门走了出去。
看着幻颜树下那个红衣灼灼的身影,他眯了眯眼睛道:
“极云尊者来我太清宗,想必是对太宗有所好奇,本宗主这便带着尊者去……..……”
“我来太清宗是为了许晚辞。”季妄站直身体,略显纤瘦的身体中,却蕴含着让人恐惧的力量。
他声音没有了以往的凶狠戾气,平淡而坚定道:
“许晚辞是仙尊....挚爱,于我又有指点之恩。”
“我从不欠人恩情。”
宁孟澜知道季妄的执拗,他深吸一口气道:
“那我为尊者收拾一处灵峰......”
“不必。”季妄伸手指了指墨雨阁旁边的空地,“我住那里就好。’
宁孟澜扫了一眼旁边面色冰冷的江泽,叹了一口气道:
“尊者开心便好。”
接下来的几日,谢听白、江泽、季妄三人,每天都会来到小院之中。
从早到晚,直到许晚辞开始休息。
又是一日。
季妄看着江泽一身黑衣,华贵至极的模样,心中平白升起了几分烦躁。
谢听白每日前来,是为许晚辞调养身体。
江泽每日前来又是为何?
还有那栋雨阁??
太清宗这么大,他偏偏选择这里落脚,真是碍眼至极。
想到这里,季的身边气息倏地多了几分晦涩。
他并未抬头,只是不紧不慢地擦着手中的极云刀:
“许晚辞,是仙尊挚爱。”
“你不过是一个大乘修士,就连修为都离不开江家灵宝的堆积,有什么资格出现在她面前?”
听到季妄近乎挑衅的话,江泽身边的气息有一瞬间的暗沉。
他从来都知晓,许晚辞所有的情绪波动,都与仙尊有关。
其他人面前的她,从来都带着一层平静温柔的面具。
他知道又如何?
也轮不到一个不过只出现几日的外人来指指点点。
江泽声音中带着深深的寒意:“有人打着仙尊的名义在修仙界横行霸道,如今又要以仙尊之名,限制晚辞身边人了么?”
“今日是我,明日又会是谁?”
“宁宗主?大长老?二长老?又或者是每一个接近她的人?”
季缓缓地握住刀身:
“他们与你不同。"
“他们......”
对许晚辞没有觊觎之心。
这时,谢听白推开房门,恰到好处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。
他仿佛并未察觉到他们的针锋相对,唇边的笑意依旧温润友好:
“我听闻极云尊者那日伤了自己?"
“极云刀乃是修仙界罕见之利刃,若是伤到了人,恐怕不是调养许久就能治愈,说不定会有碍修为。”
“尊者日后用刀,还需小心。”
季妄拿着刀的手,缓缓地落了下去。
他想起了那日,他挥刀砍向许晚辞的场景,周身的气息瞬间收敛到了极致,面色也变得苍白。
谢听白依旧未曾察觉一般,对着江泽浅笑着道:
“我还以为墨泽少尊对晚辞...心存不喜,毕竟......”
说到这里,他拱了拱手,声音带着一丝歉意:
“看来是听白误解了。”
江泽拿着杯盏的手猛地用力,其中的灵茶都撒到了他的手背之上。
他也想起了曾经与许晚辞的初见。
初见的那一根玄冥针……………
那样七日从未停歇的烧灼,该有多痛?
他感受着胸口处陌生却又熟悉的疼痛,手中杯盏片片碎裂,将他的右手割得鲜血淋漓。
小院陷入了一片死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