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9、薇奇

气这么大,只能又回拨过去。
她怕易思龄一气之下连伴娘都撂挑子不干了,这女人有这么厉害。
易思龄看着陈薇奇紧追不舍打来的电话,轻轻哼了声,直接挂断,心里正得意着,一转身就看见陈薇奇的老公,彬彬有礼地站在几步开外的地方,似乎在等着她。
易思龄一愣。
庄少洲礼貌上前,停在易思龄一米开外的地方,皮鞋止住,保持一种非常妥帖的社交距离,“易小姐。”
“庄生是找我?”易思龄迅速收敛了表情,端庄淑女地和对方打招呼。
不会吧不会吧,陈薇奇老公还在记恨着那次沪城的事?都过去几个月了!翻旧账也不是这么翻的!还是庄少洲想从她嘴里撬出陈薇奇的什么秘密?陈薇奇和周霁驰有没有背着他出轨?还是陈薇奇和别的帅哥出轨了??
电光火石中,易思龄把所有糟糕的情况都在脑子过了一遍,自认倒霉,要给陈薇奇擦屁股。
“想找易小姐咨询一些关于Tanya的事。”庄少洲礼貌颔首。
果然……………!就知道没好事。
易思龄捏着手包,背脊挺拔,露出标准的社交笑容,那种矜贵和陈薇奇如出一辙,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,“那庄先生怕是问错人了。Tanya的事,我不一定知道,我和她也不是什么关系很好的朋友。”
庄少洲还没有问什么事,易思龄就给了闭门羹,也不畏惧他庄家太子爷的身份,表面说关系不好,实则护着陈薇奇。
庄少洲漫不经心地笑了笑,有些理解了陈薇奇为什么要和这位易小姐相爱又相杀,讨厌她,心底又惦记着她,为了给她带一块蛋糕,从拉斯维加斯飞去了纽约,再从纽约回的港岛。
各个都是排在他前面的人。
庄少洲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枚领夹,蓝钻在掌心闪耀着,日光下,分外清澈,像大溪地的海天一色。
“不是什么大事。就是想问你,有没有见过这枚领夹。”
时隔六年,易思龄再度看见这枚领夹,这颗蓝钻是令人过目难忘的美好,她不由地想起那天凉爽的午后,科技楼的顶楼,她和陈薇奇难得和谐地躺在一起说悄悄话。
只是易思龄没有想过,这枚领夹会在庄少洲这里,她以为,陈薇奇很早就送给周霁驰了。
问这个,易思龄可以说,她优雅地点了下颌尖,“见过,这是陈薇奇的领夹,她送给你的?”
庄少洲低低嗯了声,“这个东西似乎对Tanya很有意义,还想请教易小姐。”
易思龄:“这枚领夹是Tanya十七岁时亲手设计的,上面这颗蓝钻是从那块“灵海之蓝”上切下来的。她当时对我说,这枚领夹她只会送给她未来的老公,而且她希望那个人能戴着这枚领夹在婚礼上对她宣誓。”
“宣誓什么。”庄少洲心中波澜微荡,一瞬不瞬地注视这枚领夹,低声问。
“对她永远忠诚。”易思龄记得无比清楚,因为她当时觉得很奇怪,为什么不是宣誓永远爱她,而是永远忠诚?
永远忠诚。
庄少洲眼底冒出笑意,是同时带着取笑和心疼。根根骨节分明的手指收拢,把这份来自十七岁陈薇奇的礼物握住。
这份礼物被她精心保存了六年,以至于他拿到的时候,铂金托上没有任何划痕,光亮如新。这六年里,陈薇奇有很多机会送给别人,但没有,她送给了他。
他能不能这样认为,他是陈薇奇心中唯一认可的能陪她走入婚姻殿堂的男人,是她未来的老公,丈夫,伴侣。
陈薇奇给他的情意,不一定比给别人的少。这枚领夹就是证据。
庄少洲得到了答案,不再逗留,他绅士地朝易思龄微微欠身,语调平稳从容:“多谢易小姐解惑。婚礼当天,易小姐是Tanya最重要的伴娘,届时可能会多多麻烦易小姐,若有招待不周之处,还请见谅,过后再和Tanya做东,请易小姐吃饭。”
最重要的伴娘。
易思龄心底骂了一句贼夫妻,把人捧得高,就是为了让她那日多多当陈薇奇的小跟班,伴娘说白了就是衬托新娘的小跟班,她还不知道吗,又不是什么殊荣。
易思龄高傲地扬起下巴,临走时留下一句:“庄先生,别辜负她,她嘴硬心软。”
诚然,易思龄一半讨厌陈薇奇一半忍不住要对陈薇奇撒娇,她希望陈薇奇幸福,至少要和她一样幸福。不准比她更好,也绝不能比她差。
她还等着有朝一日自己结婚后在陈薇奇面前秀恩爱的,倘若陈薇奇婚姻不美满,她秀恩爱都秀得不痛快。
所以陈薇奇要新婚快乐,一辈子快乐,一辈子做她的对手和受气包。
这场婚礼的总负责是黎雅柔,她的精明强干在港岛生意场上是出名的,如今为儿子儿媳操持一场婚事,可谓得心应手。
黎雅柔向陈薇奇拍胸脯保证,一定让她满意。陈薇奇对这位婆婆的品味和慷慨是一百个放心,港岛豪门圈的头号贵妇,一掷千金的魄力不是浪得虚名。
黎雅柔问陈薇奇有什么要求,尽管提,陈薇奇在这些事上不是拖泥带水的性格,既然交给了黎雅柔操办,就不会插手多嘴,只是说婚礼上不要出现弗洛伊德玫瑰,紫色调和蓝色调都不错。
婚礼前一周,陈薇奇 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