邯郸淳这时才凑过来,“程小子你这是和孔文举有仇怨?”
程允无语,“刚刚不是说了,完全是孔文举对侯览的迁怒,觉得只要与宦官有关系的人都是阉党,都不是好人。”
邯郸淳点点头,“现在这朝堂上,内宦的话语权太高了,所以他们才会越加肆无忌惮,同样的,别人才会越发抵触他们。”
程允吃了口菜,“嗯味道不错,现在内宦势大,借用他们的渠道才好向上爬,这都是捷径。总有人觉得宦官秉政就应该避而远之,这是自私的想法,因为总不缺阿谀奉承之辈,若做事的人都避而远之,阿谀的人就会一路高歌,反而对社稷造成更强烈的打击。”
邯郸淳大奇,“还有这种说法?今日可算是长见识了!”
程允摇摇头,“有些人总会觉得名声、人气比做实事重要,孔文举这样的明星自然就是这么想的,其实也不一定怪他吧,毕竟孔圣后裔,名声才是他们家族能够百世传承的根本。”
“放在这个年代,家比国,家比人都要重要,其实这是一种病态了。”程允叹气,“要改变这一现状,太难了,可能需要不止一代人的努力。”
邯郸淳还未说话,旁边来了一人接过话茬,“如果每一个世家都能够走上正途,代天巡狩,那么治国只需治家。连家规都能够遵守的话,国法又怎么能违背呢?”
只见一翩翩公子举着酒樽走了过来,跪坐在案对面,“在下顾元叹,刚刚见到文应大杀四方的表现,叹为观止,深感佩服。”
程允还没接话,又有一个不修边幅的青年跪坐在了顾雍旁边,“哦?不知元叹佩服文应老弟哪一点?说来听听啊?”
顾雍温润如玉谦谦君子,也不着恼,笑着说道:“一是佩服文应心态平和,若非孔文举陈孔璋咄咄逼人,文应也懒得反驳他们,只当他们是跳梁小丑。”
“二是佩服文应才思敏捷,无论是面对孔文举还是陈孔璋,唇枪舌剑间丝毫不落下风。”顾雍接着说道:“三是佩服文应博闻强记,见识广阔,竟能对孔家之事如数家珍,为兄自叹弗如。”
不修边幅的青年目瞪狗呆,“噫!没想到你顾元叹今天竟然不是客套客套,还真的是深感佩服啊?”
顾雍刚要调侃他,只听程允说道:“可不敢当元叹兄如此厚誉,元叹兄的急智,刚刚的三句解释就已经超过我了。这位便是元瑜兄吧,二位大才一直缘悭一面,今日得见,三生有幸。”
阮瑀眨了眨眼,“嗬?没想到文应老弟果然见识广阔,我已经这么低
调了居然还被你认了出来,当浮一大白!”
顾雍也举起杯子,“师兄虽然性格跳脱,但志虑忠纯,是一个可以深交的朋友。今日大家见到,以后记得多多走动,蔡师门下的几位师兄弟除了孟德师兄已经去追求功业不在洛阳,咱几个待业青年可要多交流才是。”
邯郸淳此时弱弱发话,“程文应不算是待业青年...他现在已经做了守宫丞了。”
阮瑀惊奇,“咦?这么神奇吗?你年龄才多大?童子郎都没当就成了官员了?难道宦官大腿这么粗吗?”
程允一脸黑线,“今年十三,当个小小守宫丞应该不用这么惊讶吧,项橐七岁就可以做圣人的老师,甘罗十二岁已经拜为丞相,远的不说,司马伯达十四岁,让他做九卿问题不大;他弟弟仲达不知今年多大,但肯定是一个不弱于甘罗的人,就是不知道哪个伯乐可以这么早发掘出来这匹千里马。”
顾雍点点头,“天才何其多!与之相比,我顾元叹竟然没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,真是惭愧,惭愧啊!”
阮瑀自斟自饮一杯,“嚯,天才?你我也是天才。多少人指着阮元瑜言嬉笑怒骂皆成文章?多少人指着顾元叹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?多少人指着程文应言...言...咳咳少年天才古之甘罗?”
顾雍扶额不言,程允鄙视他,“我不是天才,我只是比别人多知道一些东西罢了。论天分我是远不如几位的,只能笨鸟先飞。”
阮瑀打了个哈哈,“嘿,我就是想说天才也没什么了不起,只要还是人力能及的范畴,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?”
顾雍沉思,程允接过话茬,“这个时代不会阻止你自己闪耀,但你也覆盖不了任何人的光辉。天才也好人才也罢,只要自己能够保持优秀就可以了。”
顾雍眼神一亮,“文应老弟果然文采斐然,出口便是经典啊!好一个不会阻止自己闪耀,不会覆盖别人光辉,当浮一大白!”
阮瑀点点头,“嗯,这次的确要给文应老弟敬一杯,只要自己保持优秀,其他人再怎么耀眼,我们仍能散发出自己的光芒,来!”
邯郸淳个老顽童也端起了酒樽,“虽然你们说的跟老头子没什么关系,但老头子也很赞同你们的想法。这一杯酒别说我蹭的啊,反正程文应喝的是茶,这杯当替他喝的了。”
喝完邯郸淳便站了起来,端着酒樽去别人案前交流感情去了,程允哎了一声,看到阮瑀顾雍眼神不善,“喂喂喂,你们两个为什么这个眼神看着我!”
阮瑀虚点了程允乘茶的酒樽几下,
顾雍虽然没说话,但眼神也 -->>
63阮顾二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