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黄这一觉又睡到了日上三竿。
清晨惠王爷离开后,没有丫鬟敢进来打扰王妃好眠,南边的窗依然关着,挡住了大部分光线。
姚黄并不着急起来洗漱,发酸的腰腿也容不得她那么精神。
对着帷帐发了会儿呆,姚黄改成平躺,抬起右手,慢慢伸出四根手指。
这王爷,是把接下来几晚的都给提前睡了吗?腿废了还这么能折腾,他要是没废………………
姚黄都不敢往下想,同时越发庆幸惠王爷只逢五逢十过来的安排,他真天天来,姚黄也得废。
口渴得厉害,姚黄叫阿吉进来给她倒水。
王妃喝水时, 阿吉瞅瞅王妃身上藕荷色的素绫中衣, 奇怪问:“王妃昨晚沐浴后,不是穿了新做的睡裙吗?”
哪壶不开她提哪壶,姚黄没好气地瞪过去。
阿吉想到什么,偷眼去瞧放在拔步床外面的竹篓,果然在里面发现一团熟悉的颜色。
阿吉不震惊王爷王妃亲热的次数之多,她心疼的是那上好的纱罗,她摸一摸都要小心翼翼的珍贵料子,怎么能跟粗布似的卷成那样?
阿吉救人似的走过去,姚黄低头喝水没瞧见,等她抬起头,就见阿吉一手提着那条睡裙的领边,一手在轻轻抖着皱巴巴的裙摆,嘴上还嘀咕着:“王爷不知道爱惜东西,王妃怎么也这么舍得了,瞧瞧都皱……………"
说到一半,话卡住了,因为阿吉终于看到了被撕烂的上裙边。
阿吉的双手高高提着裙肩,使得中间的那两半截纱罗无力地垂落下去,这要是还挂在王妃的身上………………
阿吉被烫般将这条睡裙放回了竹篓,水汪汪的杏眼心虚地瞧向自家王妃。
姚黄:“......这是好料子,别送去浣洗房了,你带回去洗洗,洗完缝缝自己穿,晚上能凉快不少。”
阿吉还不习惯这样的浪费,劝道:“春燕女红好,我洗她缝,缝好了王妃再继续穿啊。”
姚黄:“我不想再看见这条。”
如果可以,她连王爷的那把紫檀大轮椅也不想再看见。
阿吉明白了,想到王妃衣橱里还挂着四五条纱罗做的睡裙,阿吉高兴道:“那我就占回便宜了,正好我这里比王妃小好多,把烂的地方剪了再改改也能合身。”
姚黄暗暗咬牙,可能就是因为她的不够小,才招了惠王爷的青睐,果然母亲说得对,贵如王爷见了她也难移开眼。
甩开脑海里那些说出去别人都绝不会信惠王爷能做这种事的画面,姚黄要沐浴了。
洗过澡,浑身清爽,吃完“早”饭,姚黄也有了力气,把郭枢、曹公公、柳嬷嬷都叫来,让郭枢派人去买干蒲草,让曹公公派人去请邓师傅。
“蒲草城里可能卖的不多,可以去附近村镇看看。”
“邓师傅那里,如果他有事让他明日再过来也行,并非什么大急事。
郭枢、曹公公都走了,姚黄才有些尴尬的对柳嬷嬷道:“您去绣房说一声,就说之前送过来的纱罗睡裙已经够用了,再做睡裙还是改用绫吧。
经过昨晚,姚黄决定那几条纱罗睡裙都留着王爷不来明安堂的时候穿,他来了,她只穿绫衣给他看。
柳嬷嬷笑道:“是,最近绣房正在为王妃赶制外穿的纱罗襦裙,再过两日就能送来给王妃试穿了。”
单层纱罗过于薄透,多加几层便有了如烟似雾的朦胧感,足够蔽体又清凉舒适、华丽尊贵。
绫罗绸缎四样,罗最为昂贵,京城的顶级贵妇们,夏日若没有几套纱罗裙,出门做客都会面上无光。
姚黄身为亲王妃,每年除了能得一笔王妃爵禄,绫罗绸缎胭脂水粉也都有定额的份例,一人用的话绰绰有余。
姚黄不擅女红,更不知道那些名贵的衣料怎么做成衣裙更好看,便叫宫里出来的柳嬷嬷多费心。
到了下午,姚黄要的蒲草预备齐了,邓师傅也来了王府。
姚黄跟他提了自推轮椅与打造轻便轮椅这两件事。
邓师傅瞧着王妃从外面买回来的简单轮椅,道:“做几把这样轻便的轮椅不难,能自己推动的,草民家里跟木头打了几代的交道,也从未听说啊。”
姚黄瞧着邓师傅一脸的愁容,笑道:“我就是提个想法,并不是非要您必须做出来,您有空的时候多琢磨琢磨,能做出来最好,不能也没关系的。对了,我推过轮椅,知道咱们外人推都费力,让您琢磨自己推的,也不是要您做出来的能跟被人推
一样走得那么容易,其实只要能自己推着在屋里简单转转就行。
她拍拍眼前这把榆木轮椅:“王府侍卫就能自己推动这个,只是太过吃力,您瞧着给改进改进,最好在轮子边上给王爷加个能推动的手柄,就跟纺车似的,我只要转动手柄,连着的轮子自会跟着转动,这样王爷的手就不用被轮子弄脏了。”
邓师傅没用过纺车,但王妃解释得足够清楚,他一下子就有了几种做手柄的思路。
自推自推,一来得有个能推的东西,二来就是琢磨如何省力,王妃已经想到了一样,邓师傅忽然觉得他一个老木匠,多花花心思,肯定能想出省力的办法。
“王妃放心,草民回去就着手此事,有进展了再来报与王妃。”
姚黄:“去吧,等您做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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